道是梨花不是

道是梨花不是

根除对女子的成见犹如面对峦起的高山,唯有众人携手,方能撼动。

“道是梨花不是,道是杏花不是。”清和四月,人间芳菲。春日桃花之景甚美,然而白梨红杏亦别有东风情味。严蕊——朱熹眼中死不足惜的轻薄营妓。亦是后世人口中不为酷刑逼迫而攀诬士大夫的侠义女子。

朱夫子曰:“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。”若以朱熹为解,则严蕊其身份之卑劣,品格之淫贱,人人皆得而践踏之。若以严蕊为解,则朱熹拷打无辜女子,为一己之私逼得她委顿几死,其人品之劣,心肠冷酷可见一斑。由此亦可见女子在压迫下所表现出的不畏强暴的光辉品质。

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,近之则不逊,远之则怨。——语出《论语·阳货》:此话中的“女子”原指汝(即你),却在后世被传扬为“女子难养”,其中各关节实在引人深思。不知何时起,女性的才能遭到了埋没,成为了无才即德的代表,地位一落千丈。以至于观览史卷,看到了班婕妤被埋没的绝世才情,看到了梅妃晚年的艰难沧桑。古时对女性的僵化偏见逐渐转化为成见,将她们关进了“妇人专以柔顺为德”的桎梏里规行矩步。无数的压迫和指责,她们的呼声愈高,直上云霄。不断有人试图施以援手却在众人的成见里被扼杀。撼动对女子的成见莫若面对高山,唯有众人协力,方能撼动。

对改变成见的努力是夜空的微光,它们摸索前进。良知感化的人们盼望希曙,李清照应声而来。作为一名风骨浩然的女词人,李清照很好的诠释了何为女权自由。彼时的她正值和离之初,按律妻告夫君当受囹圄之苦三年。许多官员对此表示抗议,纷纷跳出为她声援,在众人的努力之下,九日后,李清照无罪而释了。彼时的古人亦对女性带有同情,而现今社会,女性的富有感性的思维使得其目光更为长远。如今早已不再是原始社会依靠男性劳动力的时代了,可是男性同胞们却似乎早已“人在武陵微醉。”如今大男子主义依旧是一座高山,压得女性几乎站不稳脚跟。真的是众人的成见太过固执了吗?

答案是否认的。面对一个“现象”的产生,有人选择缄默,有人选择回避,更多的则是随波逐流不以为意。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,那些人心中的“良心”显得多么渺小,如此的无助。

当然,讲述这些并非鼓吹人性本恶。而是希望我们看到了“现象”时,在其变成“问题”前正视它,不致成为“偏见”,最终沦为“成见”,我们应用行动去改变它。生而为人,居恶渊而为善,要对得起自己的“良心”。

可是,重男轻女,养儿防老的观念依旧盛行。人们联手有时亦如愚公移山,然而抉择之路本就是轻松与正确之分。身如逆流船,除开砥砺前行,亦无他法。

愿有朝一日女性所受的压迫和众人心中的成见成为过往,愿每个人都得以被温柔对待。

二零一九年九月于昆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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